第一百二十章(1 / 2)

林君竹冷眼看着横在温怡卿腰际那只骨节分明的手,只恨当初在药王谷没有跟着师叔习武。

我迟早要撕开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。

没能如愿激怒萧沉,林君竹只好拉起衣襟掩住赤裸的胸口和肩膀,他随手抄起一旁的圆凳坐在桌前写起药方,笔下字迹潦草狂狷。

离间?

温怡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察觉林君竹的异样,她扭头若有所思地看向萧沉,心里才琢磨出些门道来便听林君竹冷笑一声。

“小心,”毛笔啪得一声拍在桌上,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。”

“这等事还不劳林太医费心。”萧沉淡淡地回道,不想和醋意上脑的林君竹正面杠上。

萧沉垂着头,耐心地等着温怡卿开口询问。

“我明白萧慎与突厥王的交易做不长久,两人总有撕破脸的时候,可现在似乎并不是好时候……”

见温怡卿蹙起眉头欲言又止犹豫再叁,萧沉轻点头示意她大胆说下去。

温怡卿吐了口气一股脑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:“他们共同的敌人仍然是大周,更何况此事是你们从中作梗,突厥王或许会以大局为重呢?”

林君竹将晾干墨迹的宣纸折起,微侧过身幽幽开口:“无用便是大错。”

男人叁番四次的插话让萧沉不悦的情绪露出了些端倪,他喉结上下轻滚开口解释道:“突厥与大周对峙多日,战事蓄势待发。萧慎执意请突厥出兵绕路潜入伏虎林,现如今不但伏虎林全军覆没对峙前线军队势单力薄。乌孙溁算不得猛虎良将也没有不明不白死在伏虎林的道理,突厥王怎会甘愿吃这个哑巴亏。”

“况且—— ”萧沉顿了顿心情颇好地后仰靠在椅背上,“燕国腹里的水坝因其监管不善叁日前塌了。”

“塌了?”温怡卿睁大双眼,连一旁的林君竹都诧异地抬起头来,“如何塌的,为何没有半点风声。”

“因为堤坝是我炸的,萧慎为了围剿骆烟率领的军队,擅自调离戍守水坝军队导致堤坝被毁,萧晔自然会为他的过错粉饰太平,别说你,萧慎此刻恐怕都还蒙在鼓里。”

“你这招可真损。”温怡卿眼眸微动忍不住笑出声,她脸颊红扑扑的不住地点头,末了还补一句:“是你的做派。”

“嗯?”萧沉手指微屈轻蹭着她的脸侧,“娘娘倒是说说,我是什么做派?”

温怡卿痒得撇头躲开一下子站了起来,有林君竹在身旁她倒是半点不怵,弯腰面对萧沉笑盈盈的脸一字一顿地说:“笑,面,虎。”

“这话倒是没错,”难得听到一句中听的,林君竹满意地点点头,他把伤手背在身后将迭起的纸张递给温怡卿,“那些苦得倒胃的药以后不必再吃了,这是食补更为温和,也不必叫小厨房一日叁餐地做给你用,捡着些天气多变易受寒的日子月信前后吃些即可。”

温怡卿大致扫过,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好,初回宫那段日子莫名的手脚无力浑身泛软已经很少出现了,显然是林君竹这些时日依照她的脉象不断开出对症药方的功劳。

她抬头看了眼林君竹又侧身看向萧沉,忽然想起那个为自己亲手挂上香囊后来忽然消失不见的小姑娘,似乎名叫采香,紧接着宫里便来了元穗。

摄政王说得对,永康宫并非固若金汤。不可否认哪怕现在站在她身侧护她周全的男人,都曾心怀鬼胎。

温怡卿敛下心神正打算开口询问琅沐的情况,坐在一旁的萧沉脸色陡变,噌得起身抽出温怡卿手中的药方。

忽如其来的沉默和扫视只是霎那工夫,林君竹来不及做出反应也没想太多,但萧沉却最清楚温怡卿这个眼神的意味,是忌惮和深深的不信任。

“别紧张,”温怡卿淡淡道,“只是些寻常补药。”

哪怕她没学过医也知道,党参黄芪当归都是补气血的好药,上辈子住院的时候妈妈就经常拿来煲鸡汤,哪怕对病情没有半点帮助,但是看着她一口口喝下也成为当时家里人唯一的一点慰藉。

此事林君竹才明白过来,他当下急得红了眼眶,无视萧沉凌厉的目光想朝温怡卿更近一步,但最终还是顿住了脚步:“从,从前也并非药物所致是我未尽心力,娘娘……”

温怡卿轻摇了摇头:“无论如何我的身体的确越来越好了,是我不该再怀疑你的用心。”

林君竹急促地呼吸着抬手拥住她:“原来你的心防在此,我却浑然不知。”

会想起以往种种原来早有端倪,他一直困惑为何明明二人已经如此亲密,温怡卿始终不肯彻底对他打开心门,如果不是萧沉反应过激,只怕这次异样又要被他忽略,长此以往将温怡卿一点点推开的竟是他自己罢了。

林君竹心口止不住地突突猛跳,后怕似的将温怡卿紧紧抱在怀里:“我不知你会对此这般敏锐,我以为不该对你提起,毕竟从前……”

“毕竟从前你恨我入骨。”温怡卿笑了笑。

林君竹语塞不知如何解释,他入宫早于温怡卿,后来的事周晏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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