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为了孩子好好地活着（1 / 2）

向凝晚醒过来的时候，看到顾衍律站在窗前，欣长的身影立着。从床上起来，他回头，房间里弱光昏暗，甚至看不清此刻他的表情，深沉而又落寞。“你母亲的情绪不稳定，阿淮建议离开向家，我想把她安排到旧金山去休养，一来可以让她缓解心情，二来换个环境或许是对她好的。”顾衍律低低地温声说道。向凝晚点点头，像是她今天的举动，向凝晚害怕再一次发生，父亲的离开已经让她痛苦不已，如果母亲再有三长两短，这让她如何承受。“好，你安排就好。”向凝晚应答。顾衍律坐在床边，伸手去触碰她的手臂，向凝晚转过身，逃离了他的手掌，说不介意是假的，她还未想好未来的路上，她是否要继续坚持。“晚晚？”他轻唤着。“嗯。”向凝晚低低应着。就在两天后，顾衍律和向凝晚送艾丽华出国，前往旧金山，因向凝晚身体缘故，经不起折腾，顾衍律亲自飞过去，替艾丽华安顿好一切。在机场拥抱住母亲，“妈，你先过去那边，等过段时间，我也会过去，你一定要好好的。”她轻抚着母亲的发丝。原本黑发丛生，俏丽非凡的母亲，苍老极了。生活所有的寄托都已经抽空，面容泛黄而消瘦，让人心疼不已，“傻孩子，你的丈夫在这里，你的家在这里，我不会再做傻事了，你爸爸想要让我好好活着。”“妈……”一说这样的话，她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泪。“从青城飞往旧金山的航班就要出发了，请到登机口候机！”机场的广播内播放着，顾衍律催促他们。向凝晚再三交代凤姨好生照顾母亲，“凤姨，你有任何事情都给我打电话。”“晚晚，你放心吧，我会照顾好太太的。”凤姨扶着艾丽华的手。顾衍律吩咐沈伟杰：“送晚晚回兰苑。让曼妮过来兰苑陪你。”他浅浅询问道。“我没事。”向凝晚擦了擦脸上的痕迹。看着顾衍律扶着母亲进了登机口，他高大的形象站在面前，她的心此刻已经柔软了，这个男人，可以将她的母亲如此照顾，她还在在意什么呢？沈伟杰将向凝晚送回了兰苑，向家从此就尘封了，男主人离逝，女主人出国，佣人遣散而去，凤姨也跟着去了旧金山，空无一人的向家，再也不是她温暖如初的家了。当关住了大门的那一刻，像是把她所有的美好过去，都锁进了这扇大门里，仿佛感觉母亲再也不会回到这里，这里永久只会成为一个空荡荡的老房子而已。“太太，你没事吧？”沈伟杰将她送回了兰苑，看到向凝晚失魂落魄着。向凝晚摇摇头，“没事，你回去忙吧。”“你一个人行吗？我让可心过来陪陪你。”沈伟杰说道。“不必麻烦，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，回去吧，我不想因此去麻烦任何人，这几天已经够麻烦你的了，谢谢。”向凝晚道谢。“都是顾总安排好的，我知道我并不能为他解释什么，但顾总是真心待你，他很后悔了。”沈伟杰说道。

向凝晚云淡风轻，现在的她心境完全变了，她无力去想这些事情，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，她无法改变，她就不要去改变了。“我不在意了，阿杰，我累了，你回去吧。”向凝晚走进了兰苑的大门。沈伟杰看到她开门，关门，在兰苑的门口，等了十五分钟后，才离开了兰苑。向凝晚感觉到身体吃重，一步一步走上楼梯，还未走到门口，就忽然胸口发闷，呼吸困难，一阵恶心劲上来，她小跑到卫生间不停地吐着。扶着洗手池，她全部的力道用尽，这几日她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，是否已经把胃功能搞得乱七八糟，对着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颊，圆润的苹果肌已然消失，凸出的颧骨让人毛骨悚然地害怕。眼窝深陷，眼眸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，这样的她，连自己都看了可怕。手指的关节都显现出来，她白如死灰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脸颊的时候，生冷生冷，一阵喘息之后，又埋头吐了起来。她这是怎么了？胃部如此翻腾，像是酸水充斥在喉咙口，直到胃部掏空了，而她已经虚脱地蹲在了地上，才停止了这难受的劲。这才发现大姨妈这个月已经没有来十天了，她居然忘记了这回事情，先前他们从未用过任何的措施，有这样一个念想在心里泛滥起来。向凝晚告诉自己，不会的，不会那么巧的。这时候怀孕，让她如何抉择，让她还能这样遽然地离开顾衍律身边吗？用热水洗了洗脸，向凝晚进卧室换了一套长裙，披了一件外套，直接出门了。她必须亲自去认证，她不能让自己这样蒙在鼓里。妇产科的办公室门外，站着各色各样的人，有大腹便便，丈夫相拥的，有在等待检验结果的，还有和她一般忧心忡忡的，他们或许在害怕是否一个新生命的到来。而她又在害怕什么呢？所以不过就是几分钟的等待，变得如此漫长，终于喊道了她的名字。走进了完全陌生的地方，医生开了单子，她一个人走去验血的地方，当红色的液体从她身体里抽出来，她感觉到一丝丝地痛楚。报告单拿到了妇产科医生的面前，医生问了一句：“要吗？”向凝晚疑惑道：“什么？”后半秒才反应过来，或许以为她是一个人来这里，或许是因为她脸上一点激动喜悦的情绪都没有，这些或许堆砌成医生以为她不要这个孩子。向凝晚点头，“我怀孕了吗？”“是，刚刚两周。”妇产科的医生是见多了，生孩子和流孩子，所以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喜悦和悲伤，但是听闻她要这个孩子，医生的脸上还是有动容的。“我要这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