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种后宫叫德妃6_第七章 太子的心结(5 / 10)
这些年越发想得明白,明珠那些人与皇帝博弈杀红了眼,是不会管她的生死的,因为他们没有退路,往后退就等着潦倒落魄。可她还能有一条退路,只要不把皇帝逼急,她还是尊贵的惠妃娘娘。但如今才想明白,已有些来不及,她凭自己的力量无法将儿子送上大位;依附明珠,却又成了他们手中的傀儡。因此,她一面要稳住自己在宫内的地位,一面不能让明珠抛弃她,眼下重要的不是如何除掉永和宫,而是如何找到自己的立场,尽可能面面俱到。
与此同时,太子这一边,比起明珠担心永和宫日益强大,他们所忧心的,是分明太子没有向前线传报公主出痘的事,皇帝却在关键时刻及时赶回来,显然宫内有一股甚至无数股其他势力支持着皇权,或监视太子,或监视其他的人,紫禁城上下,就算皇帝不在龙椅上坐着,也没有一件事能逃过他的眼睛。与其说皇帝这一次是表现出对女儿的溺爱或是对德妃的盛宠,不如说是对太子极度的不信任,皇帝这样做势必该料到不可能隐瞒周全,既然都不在乎让太子知道这件事,那么他们父子之间的信任,显然又一次受到重创。
那日索额图从毓庆宫退出,太子闷在屋子里迟迟不出来,太子妃看得忧心忡忡,忍不住来问太子怎么了,胤礽说她有了身孕别多操心,不愿对她提起那些事。而太子妃自从怀孕后,性子比从前温柔了许多,家中母亲几次进宫从旁提醒,她渐渐收敛从前咄咄逼人的脾气,此刻亦是温和地说:“你我是夫妻,若是我们之间都有不能说的话,我的丈夫岂不是太可怜了?这世上若只有一人全心全意为你,我必然是那个人。”
胤礽倒是一怔,抬眼见桌前站着的人泪眼楚楚,不禁苦笑道:“可你也不必哭。”
太子妃却道:“我心疼你。”
“你心疼我?”胤礽皱眉,清冷地笑着,“原来这世上,还有人心疼我?”
“胤礽……”太子妃含泪。
“是温宸的事。”太子长叹一声,冷笑道,“我没有把温宸出痘的事传报到皇阿玛那里,但是皇阿玛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,前些日子快马加鞭赶回来,匆匆来又匆匆离去,瞒过了所有人,大概连随军的胤禔都未必知道,且看他回来怎么说了。”
太子妃收敛悲伤,正色道:“大阿哥不会对您说实话。”
胤礽点头:“我也知道。”
“不如让臣妾去与德妃娘娘说说话,臣妾婉转地说一下您之所以不上报前线的缘故。不论皇阿玛是否告诉您这件事,妹妹出痘疹是事实,回来了总还要禀告,到时候您好好和皇阿玛说缘故,我再与德妃娘娘说一说,好歹消除他们的误会。您并没有恶意呀,是不是?”
太子妃温和冷静地说着,往太子身前一站道:“叔姥爷一定又对您说了个中利害了吧?太子您能不能听我一句劝,朝堂上的事自然有办事的章法,可是父与子的相处从来就不该循规蹈矩。您只有让皇阿玛感受到您是他的儿子,他才会对您放下戒心呀。可是叔姥爷却只会把您往朝堂上推,您是太子,这天下早晚是您的。即便是皇阿玛自己,除了围剿噶尔丹,三十多年来平三藩、收台湾,哪一件事是皇阿玛亲力亲为?您又何苦咬着大阿哥他们的功勋不放呢?”
胤礽微微皱眉,不信任地问:“你刚来的时候,可不是这样说的,那时候你口口声声教训我的,就是要做个优秀的皇子、太子。现在,怎么反而让我好好去做个儿子?”
太子妃略略惭愧,垂下眼帘说:“那时候想得简单,但这些年在宫里冷眼看着,看着德妃娘娘为何能长长久久留住圣心,才明白了她的为人处世之道。臣妾看得太远,偏偏把眼前该做好的事都忘了。”
“你是说你自己,还是我?”太子不解,此刻妻子靠得那么近对他说话,没有让他像从前那样反感,只是突然提起德妃,他心底忍不住有些毛躁,冷声道,“你怕是学不来她一点皮毛,她在你这个年纪就开始跟着太祖母,太祖母把历经三朝的本事都教给了她,你怕是十几年也赶不上她一半。既然你说要做好眼前的事,那就做好自己,又何必学她?”
太子妃道:“文福晋告诉臣妾,您很讨厌德妃。”
胤礽眉头紧蹙,恼怒地说:“她们没事成天瞎猜这些。”
“但臣妾也看得出来,您确实很厌恶德妃。”太子妃轻声道,“对四阿哥还算友爱,我们姐妹之间或宫女、太监不经意提起德妃或永和宫有什么事,您总是会很不耐烦。您对她的厌恶,已经不只藏在心里,都露在脸上了。”
胤礽恼怒道:“那又如何,你到底要说什么?”
太子妃稍稍有些发慌,生怕又触怒太子,忙解释:“臣妾是想,您不愿我去永和宫解释,是觉得这件事您委屈,还是因为您本身就讨厌德妃?可您若是答应,不管德妃什么态度,对臣妾来说都无所谓,要紧的是别让皇阿玛误会您。”
见妻子满目诚意,不似从前咄咄逼人,就算很希望自己答应她,也没有拿出礼教规矩来压制自己,算得上是一个妻子和丈夫商量事的态度,太子竟莫名其妙有一种被尊敬的感觉。如此一来,即便觉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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